安史之乱导致唐玄宗极乐,繁华的盛世迅速土崩瓦解,军队更是无将士,军队不像军的面貌,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的困境中,无家可归,无处逃离。
这时候,杜甫在漂泊在长安和洛阳,生活穷困潦倒,写下了许多诗篇。其中有许多组诗,如“二哀”(《哀江头》、《哀王孙》),“二悲”(《悲陈陶》、《悲青坂》),“三吏”(《新安吏》、《潼关吏》、《石壕吏》),“三别”(《新婚别》、《垂老别》、《无家别》),都是著名的作品。有一首《石壕吏》已选自中学语言课本里,在这里就不讲了。而在这里讲的是《新安吏》:
客行新安道,喧呼闻点兵。
借问新安吏:县小更无丁?
府帖昨夜下,次选中男行。
中男绝短小,何以守王城?
时代背景:公元七五八年,郭子仪等九个节度使,率领二十万大军围攻相州,整整一年,都未破城。第二年二月,由于史思明来支援安庆绪,导致大军大败南奔,他们几乎又再次占据洛阳,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幸亏郭子仪拆断河阳桥,才阻止了安史军队继续南下。这一站之后,官军死亡惨重,国库亏空,军队等待补给。于是开始了征兵。诗人从洛阳回到华州,路过新安,看到了这一幕征兵场景,写了这首诗。
这首诗属于一首纪实主义的诗歌,文风写实性强,语言通俗易懂,情感含蓄蕴藉,读完后,会有一股无尽的悲凉感和无奈感涌上心头。
诗歌内容:第一段八句,二句意思是:有一位旅人在去新安的路上走过,听到人声喧哗,原来是兵役在村里点名征兵。旅人便问那些新安县里派来的兵役:新安是个小县,人口不多,连年战争,还会有成人的青年可以入伍吗?吏人回答说:昨夜已有兵书下达,规定选中男入伍了。旅客说:啊,中年男子,还是青年,怎么能让他们都去守卫呢?
唐代的兵士隶属于折冲府。每一个应服兵役的青年,都应在成丁后入伍,为本府卫士,到六十岁才能退伍。“府帖”就是折冲府颁发的文书。玄宗天宝二年,规定二十三岁为成丁,满十八岁为中男。新安县的二十三岁以上男子,都已征发去从军,有的死亡,有的伤残,有的逃散了,所以现在要征年轻的中男,即满十八岁的青年。旅客认为这些青年还没有成长,不能担负守卫王城的任务。洛阳是东都,故称为王城。“借问”的“借”字是一个礼貌词,等于“请问”,现在口语中还用“借光”,亦是礼貌词。
肥男有母送,瘦男独伶俜。
白水暮东流,青山犹哭声。
莫自使眼枯,收汝泪纵横。
眼枯即见骨,天地终无情。
第二段也是八句,叙述旅客所见到的那些应征的中男。肥胖的青年大概家境还不坏,他们都有母亲来送行。瘦弱的青年大多来自贫户,他们都孤零零的,无人陪送。这时候已到黄昏,河水向东而流,青山下依然回荡着送行者的哭声。旅客见到如此景象,安慰了那些泪流满面的送行者。他说:收起你们的眼泪吧,不然哭坏了眼睛,徒然伤了身体。天地总是很无情的!这里,“白水”、“青山”二句是比喻写法。前一句指应征的中男向东出发了,后一句指留在那里的送行者。
“天地终无情”一句,这里的天地应该不是指责朝廷的无情,而是一种实用,把这一切的不幸归于天意,这样才可以安慰送行者。这种归咎于命运的说法,在古今中外还是很常见的,如希腊雅典时期的命运悲剧之说,这是命运论之说,还是很常见的。
我军取相州,日夕望其平。
岂意贼难料,归军星散营。
就粮近故垒,练卒依旧京。
掘壕不到水,牧马役亦轻。
况乃王师顺,抚养甚分明。
送行勿泣血,仆射如父兄。
接下去十二句为一段。开头四句提了一下相州之败的军事形势:官军进攻相州,本来希望一二天之内就能平定,没想到估计错了,以致打了败仗,兵士一营一营地溃散了。“星散营”,战败的军队,一般总是逃散,决不会“各归其营”。这三个字应理解作“散营”再加一个副词“星”。如何散法?如星一样地分散。散的是什么?是营的编制。一伙一伙地溃散,称为散伙。一队一队地溃散,称为散队。一营一营地溃散,称为散营。“日夕”同“旦夕”,当时郭子仪统率大军二十万围攻相州,本以为旦夕之间可以攻下,所以下句说“岂意”。
接下去八句,给即将入伍的中男介绍服役的事情,从而予以安慰:伙食就在旧营垒附近供应,训练也在东都近郊。要他们做的工作是掘城壕,不会要深到见水,牧马也是比较轻的任务。这是说,不要他们去远征,而是就在当地保卫东都,粮食不缺,工作不烦重。
况且这一场战争是名正言顺的正义战争,参加的是讨伐叛徒的王师。主将对于兵士,显然是很关心抚慰的。你们送行的家属不用哭得很伤心,仆射对兵士仁爱得像父兄一样。仆射,指郭子仪。
主题思想:这首诗的主题思想是复杂的,前半篇诗,对于服役的中男,是赋予同情和怜悯的,但是这种感情并未发展成发对战争的地步,因为他不能反对这场战争。接着转到下一篇,以颂扬郭子仪、安慰送行的家属作结束。“天地终无情”道出前半篇的思想。“仆射如父兄”代表后半篇的主题思想。这两个主题思想是矛盾的,但杜甫把它们并合起来,成为全诗的一个主题,表达了他当时复杂而又矛盾的心理状态。有部分人认为这首诗是谴责封建社会黑暗的统治。在这里,我实在看不出来,只能体会到诗人爱莫能助、束手无策的无奈之情。
所以,这首诗就是一首表现诗人面对战争,面对人民的一种茅盾的心态,这就是一种现实主义,就像当代社会万象,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批判能解决的,因为它本身的复杂性,并不是我们能够看到,还是奉行未知全貌,不予置评的原则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