奋斗的幸福的事例名人(有关幸运和努力的例子)
开栏的话:在百年非凡奋斗历程中,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顽强拼搏、不懈奋斗,涌现了一大批革命烈士、英雄人物、先进模范,形成了一系列伟大精神,构建起了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,为立党兴党强党提供了丰厚滋养。浙江大学开辟“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中的浙大人”专栏,充分发挥学校红色资源优势,教育引导师生传承红色基因,赓续优良传统,坚定加快迈向世界一流大学前列信心,以更加优异的成绩向建党百年献礼。今天,我们来听听费巩的故事。
全场灯光熄灭,一盏一盏橙黄的灯火被缓缓举起,新同学庄重地从老师手上接过一盏小小的灯台,星星点点,明净纯洁。
这是浙江大学新生开学典礼上的必经环节,手中传递的灯叫做“费巩灯”,意味着在薪火相传中赓续的师生情谊和不畏艰难、勇于探索的求是魂。
新生在浙大开学典礼上接过费巩灯
费巩,这位永铭刻在浙大历史光辉中的教授,他是深受学生爱戴的“训导长”,是仗义执言追求真理的勇士;以文天祥的“正气歌”为向往,以培养学生精神品格为依归;坚持“身劳而心安之,利少而义多为之”的诺言,在沉沉迷雾中挽起点点星光,在爱国民主号角声中璀璨永恒。
费巩
“上不负国家,下不负所学”
费巩于1905年出生于苏州长庆里,家世显赫,自幼受到家庭熏陶的费巩十分聪明好学,13岁进了南阳模范小学读书,后进入复旦大学附属中学,1923年进入复旦大学政治系求学。
“只在书斋做学问”从不是费巩的风格。五卅惨案发生时,费巩发动附小师生在江南一带讲演、游行,配合罢工罢课斗争,志气方刚。
1931年9月18日,日本进攻东北,短短两个月,东北 3000 万同胞、100 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,落入了日本帝国主义者的魔掌。这时的费巩从英国毕业转道苏联回国,看到海面上横行的挂着“膏药旗”的船只,他悲愤至极,将自己唯一的西装抛入大海,并自此把姓名改为费巩,志在“固我国领土”。从那之后,费巩经常穿长袍马甲,学生们因此亲切唤他“马甲教授”。
费巩(左二)
“任刀斧加身,决不出卖灵魂。”回国后,国内腐败的社会制度和贪污腐化问题让费巩痛恨至极。
他迅速出版了《英国文官考试制度》,大胆抨击国内的腐败体制;在《施行导师制之商榷》中提出导师制度,认为“我们做学生的导师,是要我们去积极培养学生品格……学校造就出来的人才,个个有品德,品学兼优,将来能改变社会风气,不与恶势力同流合污,中国才有希望,教育才有成就。”
1933年,费巩受聘于浙江大学,讲授政治经济学和西洋史,大胆宣传民主思想。《政治风气之转移》《民主政治与吾国固有政制》《人民自由与国民大会——论制宪应据之原则》……一篇篇文章出自他的笔下,针砭时弊,无惧强权。
他四处演讲,慷慨激昂:“民国以来,号称维新,而政界之恶浊腐败,甚于往昔!”有人认为他的演讲内容可能会惹来祸端,劝他修改,他说“上不负国家,下不负所学,可不改!”
“以全体同学的幸福为己任”
“吾愿意做你们的顾问、做你们的保姆,以全体同学的幸福为己任”。这是费巩在就职浙大训导长时就职演讲里的话。
1938年,抗日战争爆发后,浙大师生西迁到达广西宜山,费巩看到学生生活艰苦,特地给竺可桢校长写信,提出了关心健康、宽大贷金、行政改进、减轻功课、言论自由五点建议。
遵义湄潭办学期间,办学条件艰苦,教授们租住民房,没有电灯和自来水,冬冷夏热。在竺可桢校长的再三邀请下,他以决不参加国民党和决不领取训导长薪俸为条件,担任训导长。
费巩灯
当时,学生们住在大宿舍里,双人上下铺,自习只能坐在床上,自习桌子很小,用的是桐油灯,灯光昏暗且油烟大,三更灯火中,大家都是一对被烟熏过的黑鼻孔,这不仅影响视力,而且对身体不好。
竺可桢校长请束星北、杨守珍两位教授改良设计植物油灯,在废弃的铁香烟罐放上植物油和灯芯,加盖玻璃灯罩,并在罐子上戳了许多小孔,还设计了铁片用来导热为油加热,这样的油灯既明亮稳定且不会有浓烟。设计完成后,费巩则自行出资定做了800余盏这样的灯发给学生,学生感念其关爱之情,便亲切地将这种油灯称为“费巩灯”。
当年的学生回忆起“费巩灯”时这么说:“油灯的光焰,像孩子的一双闪动的明眸。微弱的灯火,明净而澄洁。它给人光亮,它给人温暖。”
1941年 “皖南事变”后,他挺身掩护进步学生,支持学生创办《生活壁报》,批评时弊,关心国事,这份报纸也被称为浙大的“民主墙”。
“护学偏忘己,临危独忆君”
1945年2月,费巩收到了一张传单,他兴奋地阅读着,这正是郭沫若起草的《文化界对时局进言》,号召组织联合政府、改组国民党政权,费巩毫不犹豫,带头签名。当时特务们奉命对签名者进行利诱和恐吓,而费巩没有屈服。
一个月后,费巩准备搭船去复旦大学讲学时在千厮门码头突然失踪,实则遭到国民党特务秘密绑架。
他先被关押在重庆卫戍司令部稽查处,后被关进中美合作所渣滓洞特别监狱。在狱中,他终日痛骂国民党,特务对他软硬兼施,施以毒刑,均无济于事。最终,费巩被投入镪水池中毁尸灭迹。
费巩亭
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。”当时的他,年仅四十岁。
苏步青教授致挽联:“悼念费巩先生:香曾灯火下,风雨几黄昏,护学偏忘己,临危独忆君;沉冤终已雪,遗恨定长存,恩德属于党,泪沾碑上文。”同事王淦昌评价他:“疾恶如仇、坚持真理、刚正不阿。”
1997年费巩纪念亭落成,这是浙大学子对费巩先生的庄严纪念。每逢烈士纪念日里,浙大师生总会肃立在费巩纪念亭前,由国旗仪仗队向烈士塑像敬献花篮,全体师生默哀并行三鞠躬礼,寄托对费先生的无限哀思和深切缅怀。
浙大西园雕塑:费巩灯
学生卢昊说,“我们所立的这片土地,实是浸透烈士鲜血的殷红色,而正是这热血,换得了如今的和平与繁荣。生者如斯,吾辈敬仰怀缅之余更当自勉,铭记历史,知行合一。”
肝胆照日月,风范沐桃李,纵长夜漫漫,总有人照亮前行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