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万字开头的成语,就想起来卓文君的那封从“一到万,又从万到一”的信。我就是秉承这位佳人的思路,把我的“析字”及“故事”系列从“一写到万”,但我不可能像那位“无情无义”的司马那样要求从“万再回到一”,只能顺着另一些老前辈的思路,按笔画完成我的这项工作。
说老实话,我不知道我的这个系列要写多少,我见到的赵立生老师主编的《成语故事新编》就有八十多万字,里面有很多没有我写过的成语,难道要洋洋洒洒百万言,甚至几百万言,我不知道,光这“一到千字”的成语就写了一百二十九个,凡16万言。
的确,懂得了成语你就懂得了世界。
于是我觉得万事开头并不难,难的是坚持下去,连贾平凹老师也在自己的《古炉》后记里写的:四年里,原本可以很快写下去,常常就写不下去,泄气,发火,对着镜子恨自己,说:不写了!可不写更难受。世上上瘾东西太多了,吸鸦片上瘾,喝酒上瘾,吃饭是最大上瘾,写作也上瘾。还得写下去,那就平静下来,尽其能力去写吧。在功力不济的情况下,我能做到的就是反复叮咛自己:慢些,慢些,把握住节奏。要笔顺着我,不要我被笔牵着,要故事为人物生发,不要人物跟着故事跑了。四年里,出了多少事情,受了多少难场,当我写完全书最后一个字时,我说天呀,我终于写完了。写得怎样那是另一回事,但我总算写完了。
所以我用这个成语来开始我的“万”字成语,其实也可以放到最后,做为对前面成语的总结,我不敢高攀贾平凹先生,我也常常泄气,好像发火的会少一点,但的确有瘾。这不是小说,它们没有什么连续性,一个个成语的解析都可以是一个起点,但往往写着写着就不满意了,只有去写别的文章,然后再回来写,我有个坏毛病,同时写好几篇文章,那一篇也完不成,那一篇也恨自己写的不好。我也不要求文章很长,一个成语一千字以上,一个成语里面只要有一个自己认为的闪光点就好。可往往做不到。
感谢强大的网络,尤其是百度百科,使我少吃了不少苦头,掠人之美,也算自己“强取豪夺”,以实现自己“抄喷学”的梦想,至于说达到“无”的境界那是连贾平凹也羡慕的,他的后记里提到李白的诗,美术理论对他的影响。所以在这“抄喷”的境界之外,还得努力“学习”,这是终生的。
我不知道那些大家们从事这个工作会怎么样?河洛文苑有个叫“把酒问月”的斑竹,称赞我“在做此等拯救文化的艰巨工作”,顿觉汗颜,以我的学识、我的经历,感觉就像前人说的:只能达到自己应有的高度,再上去就难了。成语,的确是先人给我们留下的一笔可观的财富,怎样发掘他们,古为今用,洋为中用,虽然前人说过,今天仍然时髦,愿大家都做这项工作吗?
不知道(可能大家做了比我做的更好)。
只知道,自己做,就要做下去,虽然不似朱镕基说的“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”,但辛苦只有自己知道:开头并不难,难得是坚持,而且能坚持到最后。还是亚里士多德的例子。不过好像高尔基说过:“写文章,开头第一句是最难的,好像音乐里的定调一样,往往要费好长时间才能找到它。”
其实我也不定什么调子,任自己的自由发挥,不管是笔牵着故事走,还是故事牵着笔走,我总认为自然就行,有了调子就麻烦了。
只能自己祝愿自己一路走好。
万事开头难,只要肯登攀。应该强调的是后者,而不是前者。
鲁迅说的好:优胜者固然可敬,但那虽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终点不止的竞技者,和见了这样的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,乃正是中国将来的脊梁。
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个漫画叫《你先请 你先请》:两个下棋的人都谦让对方走第一步。这本没有什么,如果放在当时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,就含义深刻,谁也不敢走第一步,这改革还要怎样进行下去。所以,邓小平划定的特区就有一定的意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