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龟虽寿，犹有竟时；

腾蛇乘雾，终为土灰。

老骥jì伏枥lì，志在千里；

烈士暮年，壮心不已。

盈缩之期，不但在天；

养怡之福，可得永年。

幸甚至哉，歌以咏志。

诗人告诉我们，不必羡慕神龟的长寿、神蛇的通灵，生命的意义不在于简单地“活着”，而在于奋发有为。衰老的骏马，还有奔驰千里的志向；年迈志士，尚有未曾泯灭的雄心。有了这种老当益壮、自强不息的意志，就可以谱写出人生的华美乐章。而寿命长短，并不只是被动地由上天安排；身心和悦，就可以益寿延年。诗中所体现的乐观向上精神，历久而弥新。

注释

1. 选自《曹操集》（中华书局2012年版）。这首诗是《步出夏门行》四章中的最后一章。曹操，字孟德，沛国谯qiáo（今安徽毫州）人，东汉末年杰出的政治家、军事家、文学家。
2. 竟：终结，这里指死去。
3. 腾蛇：传说中一种能腾云驾雾的神蛇。
4. 骥：骏马，好马。
5. 枥：马槽。
6. 烈士：有气节有壮志的人。
7. 盈缩：这里指人寿命的长短。
8. 养怡：指调养身心，保持心情愉悦。怡，愉快。
9. 永年：长寿。

写作背景

此诗约作于公元208年初，曹操平定乌桓huán叛乱、消灭袁绍残余势力之后，南下征讨荆、吴之前。此时，已经53岁的曹操不由想起了人生的路程，所以诗一开头便无限感慨。

内容主旨

这是一首富有哲理的抒怀言志诗。本诗慷慨大气，表现了诗人老当益壮、自强不息的意志，显示出锐意进取、乐观向上的精神。

译文

神龟的寿命即使十分长久，但也还有生命终结的时候。腾蛇尽管能乘雾飞行，终究也会死亡化为土灰。这四句以神龟、腾蛇为喻，托物起兴，兴中有理，以神龟和腾蛇为喻，说明人的寿命是有限的，世间万物都不是永恒存在的，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根本规律。新陈代谢一词是生物的基本的生物特征之一，而非自然。年老的骏马虽然伏在马槽旁，他的雄心壮志仍驰骋千里。有气节有壮志的人到了晚年，奋发思进的心也永不止息。前两句是比喻，作者以“千里马”自喻，引出“烈士暮年，壮心不已”的感叹，表达了诗人为国家统一而继续奋斗的雄心壮志和老当益壮、自强不息的精神面貌。人的寿命长短，不只是由上天所决定的；只要调养身心，保持心情愉快，也可以益寿延年。啊，庆幸得很，就用这首诗歌来表达内心的志向吧。人们寿命最后总有终结的一天，但寿命的长短却有不同。这长短之期，不仅仅由天命决定的，还掌握在人自己的手中。如果注意身体上的保养，又有适当的精神调养，那就可以延长生命。抒发了诗人不甘衰老、奋斗不息、对理想的追求永不停止的壮志豪情，表现了诗人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