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玄龄

新唐书，卷96，列传21

房玄龄，字乔，齐州临淄人。父彦谦，仕隋，历司隶刺史。

玄龄幼警敏，贯综坟籍，善属文，书兼草隶。开皇中，天下混壹，皆谓隋祚方永，玄龄密白父曰：“上无功德，徒以周近亲，妄诛杀，攘神器有之，不为子孙立长久计，淆置嫡庶，竞侈僭，相倾阋，终当内相诛夷。视今虽平，其亡，跬可须也。”彦谦惊曰：无妄言！”年十八，举进士。授羽骑尉，校仇秘书省。吏部侍郎高孝基名知人，谓裴矩曰：“仆观人多矣，未有如此郎者，当为国器，但恨不见其耸壑昂霄云。”补隰城尉。汉王谅反，坐累，徙上郡。顾中原方乱，慨然有忧天下志。会父疾，绵十旬，不解衣；及丧，勺饮不入口五日。

贯综，①贯通融会。②谓织机上纬线往来穿过一上一下的综，织成纺织品。--汉语大词典
坟籍，古代典籍。--汉语大词典
混壹，齐同；统一。--汉语大词典
祚，①⒈福。⒉赐福。②皇位。③年岁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永，①水流长。②时间长久。③距离长、远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妄，①胡乱。②虚妄，不实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攘，①排斥。②侵夺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神器，①神物。②代表国家政权的实物，如玉玺、宝鼎之类。借指帝位、政权。③指宝剑之类的器械。--汉语大词典
侈僭，奢侈过度。--汉语大词典
僭，①⒈差错，乱。⒉引申为过分。⒊又为超过身份，如滥用名号、滥用职权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阋，相争，争斗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诛夷，杀戮，诛杀。--汉语大词典
夷，②⒈平坦，平易。⒉引申为情绪平和，喜悦。⒊又为削平。③创伤，通痍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须，②等待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国器，①国家所需的器材用具。②旧指可以治国的人材。③.国家的宝器，指钟鼎之类。--汉语大词典
耸壑，①跳出溪谷。②喻出人头地。--汉语大词典
昂霄，高入霄汉。形容出人头地或才能杰出。--汉语大词典
耸壑昂霄，跳越溪谷，直入云霄。比喻出人头地。--汉语大词典
坐累，因过失而受牵连；受牵连。--汉语大词典
解衣，①脱衣。②解衣推食。慷慨赠人衣食。谓施惠于人。亦省作“解衣”、“解推”。--汉语大词典
勺饮，一勺汤水。言汤水量少。--汉语大词典

太宗以燉煌公徇渭北，杖策上谒军门，一见如旧，署渭北道行军记室参军。公为秦王，即授府记室，封临淄侯。征伐未尝不从，众争取怪珍，玄龄独收人物致幕府，与诸将密相申结，人人愿尽死力。王尝曰：“汉光武得邓禹，门人益亲。今我有玄龄，犹禹也。”居府出入十年，军符府檄，或驻马即办，文约理尽，初不著稿。高祖曰：“若人机识，是宜委任。每为吾儿陈事，千里外犹对面语。”

徇，①示众。②夺取。④通殉。⑤通巡，巡行。⑦顺从，曲从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杖策，①拄杖。②执马鞭。谓策马而行。③谓追随；顺从。--汉语大词典
署，③代理，暂任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申结，申款交结；申好结合。--汉语大词典
出入，②往来。⑨谓朝廷内外。指出将入相。--汉语大词典
驻马，①使马停下不走。②犹驻军。--汉语大词典
文约，②文字简少。--汉语大词典
著稿，起草；打草稿。--汉语大词典
委任，①⒈信任，信用。⒉现作派人担任职务。②付托；交托。③弃职。--汉语大词典
陈事，①叙事。②旧事﹔往事。--汉语大词典

隐太子与王有隙，王召玄龄与计，对曰：“国难世有，惟圣人克之。大王功盖天下，非特人谋，神且相之。”乃引杜如晦协判大计。累进陕东道大行台考功郎中、文学馆学士。故太子忌二人者，奇谮于帝，皆斥逐还第。太子将有变，王召二人以方士服入，夜计事。事平，王为皇太子，擢右庶子。太子即位，为中书令。第功班赏，与如晦、长孙无忌、尉迟敬德、侯君集功第一，进爵邗国公，食邑千三百户，余皆次叙封拜。帝顾群臣曰：“朕论公等功，定封邑，恐不能尽，当无有讳，各为朕言之。”淮安王神通曰：“义师起，臣兵最先至，今玄龄等以刀笔吏居第一，臣所未喻。”帝曰：“叔父兵诚先至，然未尝躬行阵劳，故建德之南，军败不振，讨黑闼反动，望风辄奔。今玄龄等有决胜帷幄、定社稷功，此萧何所以先诸将也。叔父以亲，宜无爱者，顾不可缘私与功臣竞先后尔。”初，将军丘师利等皆怙跋攘袂，或指画自陈说，见神通愧屈，乃曰：“陛下至不私其亲，吾属可妄诉邪！”

隙，②指感情上、关系上产生隔阂，不满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人谋，①谓与众人商议谋划。②⒈众议；人的谋划。⒉亦指人为的努力。--汉语大词典
协判，共同决定。--汉语大词典
斥逐，驱逐。--汉语大词典
还第，旧时指官吏辞职或解职而返回私宅。--汉语大词典
第功，评定功劳等次。--汉语大词典
食邑，①靠封邑租税生活。②⒈指古代君主赐予臣下作为世禄的封地。⒉唐宋时亦作为一种赐予宗室和高级官员的荣誉性加衔。--汉语大词典
封拜，赐爵授官。--汉语大词典
封邑，①⒈古时帝王赐给诸侯、功臣以领地或食邑。⒉也指领地、食邑。--汉语大词典
讳，①⒈避忌，有顾忌不敢说或不愿说。⒉引申为回避，顾忌。②⒈所隐讳或避忌的事物。⒉特指死去的帝王或尊長的名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刀笔，①古代书写工具。古时书写于竹简，有误则用刀削去重写。②借指文章。③指法律案牍。⑥指诉讼文字。⑦⒈指奏议及制诰等公牍文字。⒉亦指尺牍。--汉语大词典
刀笔吏，①指掌文案的官吏。②指讼师。--汉语大词典
望风，①远望；仰望。②听到风声；见到动静、气势。③谓平白无据。--汉语大词典
望风而逃，远远望见敌人的踪影或强大气势，即行遁逃。--汉语大词典
望风披靡，谓草木随风倒伏。后用望風披靡比喻为敌人强大的气势所压倒，形容军无斗志。--汉语大词典
决胜，①谓取得胜算；取得胜利。②决定胜负。--汉语大词典
帷幄，①指室内悬挂的帐幕，帷幔。②⒈指帝王。天子居处必设帷幄，故称。⒉亦借指天子近侧或朝廷。③指天子决策之处或将帅的幕府、军帐。④指谋臣或谋画之仼。--汉语大词典
缘私，谓假公济私。--汉语大词典
怙，依靠，倚仗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怙跋，恃强好胜。--汉语大词典
攘袂，捋上衣袖。常形容奋起貌。--汉语大词典
指画，①⒈用手指示意。⒉亦谓用手或手持物挥动示意。②指点，规划。--汉语大词典
愧屈，羞愧而屈服。--汉语大词典

进尚书左仆射，监修国史，更封魏。帝曰：“公为仆射，当助朕广耳目，访贤材。比闻阅牒讼日数百，岂暇求人哉？”乃敕细务属左右丞，大事关仆射。

仆射，官名。秦始置，汉以后因之。汉成帝建始四年，初置尚书五人，一人为仆射，位仅次尚书令，职权渐重。汉献帝建安四年，置左右仆射。唐宋左右仆射为宰相之职。宋末以后废。太平天国曾设仆射一职。--汉语大词典
耳目，②⒈犹视听，见闻。引申为审察和了解。③比喻能起耳目作用者。④比喻辅佐或亲信之人。⑤指侦察或了解情况。亦指暗探。--汉语大词典
细务，琐碎小事。--汉语大词典

帝尝问：“创业、守文孰难？”玄龄曰：“方时草昧，群雄竞逐，攻破乃降，战胜乃克，创业则难。”魏徵曰：“王者之兴，必乘衰乱，覆昏暴，殆天授人与者。既得天下，则安于骄逸。人欲静，徭役毒之；世方敝，裒刻穷之。国繇此衰，则守文为难。”帝曰：“玄龄从我定天下，冒百死，遇一生，见创业之难。徵与我安天下，畏富贵则骄，骄则怠，怠则亡，见守文之不为易。然创业之不易，既往矣；守文之难，方与公等慎之。”

守文，①本谓遵循文王法度。后泛指循先王法度。②墨守旧说；恪守戍规。--汉语大词典
草昧，①天地初开时的混沌状态蒙昧。②犹创始；草创。③形容时世混乱黑暗。④草野；民间。--汉语大词典
衰乱，衰败混乱。--汉语大词典
昏暴，①昏乱暴虐。②愚昧凶恶。--汉语大词典
骄逸，①骄纵放肆。②骄奢安逸。--汉语大词典
裒刻，掊刻。谓苛敛民财。--汉语大词典
繇，①通“徭”。徭役。②通“谣”，歌谣。③通“摇”。動摇。④通“遥”。远。⑥自，从。⑦通“猷”。计谋，道理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冒，①覆盖。②贪。③冒犯，冲击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
会诏大臣世袭，授宋州刺史，徙国梁，而群臣让世袭事，故罢刺史，遂为梁国公。未几，加太子少师。始诣东宫，皇太子欲拜之，玄龄让不敢谒，乃止。居宰相积十五年，女为王妃，男尚主，自以权宠隆极，累表辞位，诏不听。顷之，进司空，仍总朝政。玄龄固辞，帝遣使谓曰：“让，诚美德也。然国家相眷赖久，一日去良弼，如亡左右手。顾公筋力未衰，毋多让！”晋王为皇太子，改太子太傅，知门下省事。以母丧，赐茔昭陵园。起复其官。会伐辽，留守京师。诏曰：“公当萧何之任，朕无西顾忧矣。”凡粮械飞输，军伍行留，悉裁总之。玄龄数上书劝帝，愿毋轻敌，久事外夷。固辞太子太傅，见听。

尚，①⒈在上，超过。⒉引申为副词，在上代，在古代。⒊又为上位。②尊重，崇尚。③久远。④主管，特指掌管帝王私人事务。⑤匹配，多用于匹配帝王之女。⑥副词，⒈还，犹。⒉尚且。⒊庶几，差不多。⒋表示祈求、劝勉或命令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权宠，①指受君王宠幸而有权势的人。②权力和宠幸。--汉语大词典
隆极，至高的地位。多指君位。--汉语大词典
良弼，犹良佐。贤能的辅佐。--汉语大词典
起复，①封建时代官员遭父母丧，守制尚未满期而应召任职。②明清后又指服父母丧满期后重行出来做官。③泛指一般开缺或革职官员重被起用。④恢复，康复。--汉语大词典
行留，①⒈行军时滞留不进。⒉亦指军队的调遣和留驻。--汉语大词典
外夷，指外族。也指外国或外国人。--汉语大词典

晚节多病，时帝幸玉华宫，诏玄龄居守，听卧治事。稍棘，召许肩舆入殿，帝视流涕，玄龄亦感咽不自胜。命尚医临候，尚食供膳，日奏起居状。少损，即喜见于色。玄龄顾诸子曰：“今天下事无不得，惟讨高丽未止，上含怒意决，群臣莫敢谏，吾而不言，抱愧没地矣！”遂上疏曰：

晚节，①晚年。②末世，一代将终之时。--汉语大词典
肩舆，①轿子。②抬着轿子。--汉语大词典
感咽，感动得泣不成声。--汉语大词典
尚食，官名。掌帝王膳食。秦始置。东汉以后，并其职于太官汤官。北齐门下省有尚食局，置典御二人。隋改为奉御。唐宋因之，属殿中省。金元尚食局属宣徽院。明设尚膳监，由宦官掌管。后用以指御膳。--汉语大词典
起居，①举动；行动。②指饮食寝兴等一切日常生活状况。--汉语大词典
没地，①人死埋葬于地下。借指寿终，死。--汉语大词典

上古所不臣者，陛下皆臣之；所不制者，陛下皆制之矣，为中国患，无如突厥，而大小可汗相次束手，弛辫握刀，分典禁卫。延陀、铁勒，披置州县；高昌、吐浑，偏师扫除。惟高丽历代逋命，莫克穷讨。陛下责其弑逆，身自将六军，径荒裔，不旬日拔辽东，虏获数十万，残众、孽君缩气不敢息，可谓功倍前世矣。《易》曰：“知进退存亡不失其正者，其惟圣人乎！”盖进有退之义，存有亡之机，得有丧之理，为陛下惜者此也。傅曰：“知足不辱，知止不殆。”陛下威名功烈既云足矣，拓地开疆亦可止矣。边夷丑种，不足待以仁义，责以常礼，古者以禽鱼畜之。必绝其类，恐兽穷则搏，苟救其死。且陛下每决死罪，必三覆五奏，进疏食，停音乐，以人命之重为感动也。今士无一罪，驱之行阵之间，委之锋镝之下，使肝脑涂地，老父孤子、寡妻慈母望槥车，抱枯骨，摧心掩泣，其所以变动阴阳，伤害和气，实天下之痛也。使高丽违失臣节，诛之可也；侵扰百姓，灭之可也；能为后世患，夷之可也。今无是三者，而坐敝中国，为旧王雪耻，新罗报仇，非所存小、所损大乎？臣愿下沛然之诏，许高丽自新，焚陵波之船，罢应募之众，即臣死骨不朽。

相次，①依为次第；相继。②将近。--汉语大词典
束手，①捆绑双手。②表示停止抵抗。③表示无计可施。④拱手。--汉语大词典
偏师，偏师。指主力军以外的部分军队。--汉语大词典
逋，①逃亡，逃跑。②⒈拖欠。⒉又为拖延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弑逆，指弑君杀父。亦仅指弑君。--汉语大词典
荒裔，指边远地区。--汉语大词典
缩气，收敛气焰。--汉语大词典
功烈，功勋业绩。--汉语大词典
边夷，边境地区的少数民族。--汉语大词典
畜，②⒈动词，养（禽兽）。⒉引申为养育。⒊泛指畜养，收容。⒋引申为积畜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三覆，③三度复审。--汉语大词典
行阵，①⒈行伍。旧指军队。⒉亦指军队的行列。②指挥军队，布阵势。--汉语大词典
锋镝，①刀刃和箭镞。借指兵器。②指战争。--汉语大词典
槥车，运载棺柩的车子。--汉语大词典
摧心，极度伤心。--汉语大词典
夷，②⒈平坦，平易。⒉引申为情绪平和，喜悦。⒊又为削平。③创伤，通痍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沛然，①充盛貌；盛大貌。②行疾貌。③感动貌。--汉语大词典
陵波，①起伏飘浮于波涛之上。②形容女子步履轻盈。--汉语大词典
应募，响应招募。--汉语大词典

帝得疏，谓高阳公主曰：“是已危慑，尚能忧吾国事乎！”

疾甚，帝命凿苑垣以便候问，亲握手与决。诏皇太子就省。擢子遗爱右卫中郎将，遗则朝散大夫，令及见之。薨，年七十一，赠太尉、并州都督，谥曰文昭，给班剑、羽葆、鼓吹、绢布二千段、粟二千斛，陪葬昭陵。高宗诏配享太宗庙廷。

候问，讯向；问候，问安。--汉语大词典
班剑，①⒈有纹饰的剑。或曰以虎皮饰之。班，通“斑”。汉制，朝服带剑。晋易以木，谓之班剑，取装饰灿烂之义。后用作仪仗，由武士佩持，天子以赐功臣。⒉亦指持班剑的武士。--汉语大词典
羽葆，①古时葬礼仪仗的一种。以鸟羽聚于柄头如盖。②帝王仪仗中以鸟羽联缀为饰的华盖。亦泛指卤簿或作为天子的代称。--汉语大词典
鼓吹，①即鼓吹乐。古代的一种器乐合奏曲。亦即《乐府诗集》中的鼓吹曲。用鼓、钲、箫、笳等乐器合奏。源于我国古代民族北狄。汉初边军用之，以壮声威，后渐用于朝廷。②演奏乐曲。③演奏乐曲的乐队。④鼓吹声；乐曲声。⑥谓阐发意义，引申为羽翼，辅佐者。⑦宣扬；宣传。⑧⒈吹嘘；吹捧。⒉引申为捧场，怂恿。--汉语大词典
配享，享，通“飨”。①合祭；祔祀。⒈古帝王祭天，以先祖配祭。⒉指功臣祔祀于帝王宗庙。⒊指孔子弟子或历代名儒祔祀于孔庙。②谓有资格承当某事。--汉语大词典
庙廷，①宗庙或庙宇的前殿。②君王接受朝见、议论政事的殿堂。--汉语大词典

玄龄当国，夙夜勤强，任公竭节，不欲一物失所。无媢忌，闻人善，若己有之。明达吏治，而缘饰以文雅，议法处令，务为宽平。不以己长望人，取人不求备，虽卑贱皆得尽所能。或以事被让，必稽颡请罪，畏惕，视若无所容。

当国，①执政；主持国事。--汉语大词典
竭节，尽忠；坚持操守。--汉语大词典
失所，①谓不得其应处之所。②谓无存身之地。③失宜；失当。--汉语大词典
媢忌，①嫉妒。②亵渎，轻慢。--汉语大词典
明达，①对事理有明确透彻的认识；通达。②通达的人。--汉语大词典
缘饰，①文饰。②镶边加饰；绘饰。--汉语大词典
宽平，①指宽阔平坦之处。②宽仁公平。--汉语大词典
让，①责备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稽颡，古代一种跪拜礼，屈膝下拜，以额触地，表示极度的虔诚。--汉语大词典
畏惕，戒惧。--汉语大词典

贞观末年，以谴还第，黄门侍郎褚遂良言于帝曰：“玄龄事君自无所负，不可以一眚便示斥外，非天子任大臣意。”帝悟，遽召于家。后避位不出。久之，会帝幸芙蓉园观风俗，玄龄敕子弟汛扫廷堂，曰：“乘舆且临幸。”有顷，帝果幸其第，因载玄龄还宫。帝在翠微宫，以司农卿李纬为民部尚书，会有自京师来者，帝曰：“玄龄闻纬为尚书谓何？”曰：“惟称纬好须，无它语。”帝遽改太子詹事。帝讨辽，玄龄守京师，有男子上急变，玄龄诘状，曰：“我乃告公。”玄龄驲遣追帝，帝视奏已，斩男子。下诏责曰：“公何不自信！”其委任类如此。

还第，旧时指官吏辞职或解职而返回私宅。--汉语大词典
一眚，一点微小的过失。--汉语大词典
遽，①传车，古代快速传递信件的车马。②⒈迅速，急忙。⒉又为匆忙，仓促。③惶恐，畏惧。④副词，遂，就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汛扫，洒扫。--汉语大词典
乘舆，①古代特指天子和诸侯所乘坐的车子。②泛指皇帝用的器物。③泛指车马。④战车。--汉语大词典
急变，指事关重大的紧要奏疏。--汉语大词典
委任，①信任，信用。②付托；交托。③弃职。--汉语大词典

治家有法度，常恐诸子骄侈，席势凌人，乃集古今家诫，书为屏风，令各取一具，曰：“留意于此，足以保躬矣！汉袁氏累叶忠节，吾心所尚，尔宜师之。”子遗直嗣。

席，④凭借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席势，倚仗势力。--汉语大词典
躬，①身体。②⒈自身，本身。⒉又为亲自，亲身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累叶，犹累世。历代；接连几代。--汉语大词典
叶，②世，时期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
次子遗爱，诞率无学，有武力。尚高阳公主，为右卫将军。公主，帝所爱，故礼与它婿绝。主骄蹇，疾遗直任嫡，遗直惧，让爵，帝不许。主稍失爱，意怏怏。与浮屠辩机乱，帝怒，斩浮屠，杀奴婢数十人，主怨望，帝崩，哭不哀。高宗时，出遗直汴州刺史，遗爱房州刺史。主又诬遗直罪，帝敕长孙无忌鞫治，乃得主与遗爱反状，遗爱伏诛，主赐死。遗直以先勋免，贬铜陵尉。诏停配享。

诞率，①放荡粗野。②放纵恣肆。--汉语大词典
尚，①⒈在上，超过。⒉引申为副词，在上代，在古代。⒊又为上位。②尊重，崇尚。③久远。④主管，特指掌管帝王私人事务。⑤匹配，多用于匹配帝王之女。⑥副词，⒈还，犹。⒉尚且。⒊庶几，差不多。⒋表示祈求、劝勉或命令。--王力古汉语字典
骄蹇，傲慢，不顺从。--汉语大词典
怏怏，不服气或闷闷不乐的神情。--汉语大词典
浮屠，①佛陀，佛。②指佛教。③指和尚。④指佛塔。⑤旧时称伞或旗的顶子。因其形似塔顶，故名。⑥博戏中掷骰子所成的一种贵彩。--汉语大词典
怨望，怨恨；心怀不满。--汉语大词典
鞫治，审理处治。--汉语大词典
伏诛，被处死。--汉语大词典
先勋，祖先的功勋。--汉语大词典
配享，享，通“飨”。①合祭；祔祀。⒈古帝王祭天，以先祖配祭。⒉指功臣祔祀于帝王宗庙。⒊指孔子弟子或历代名儒祔祀于孔庙。②谓有资格承当某事。--汉语大词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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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：很多人总神往于仗剑江湖的快意，却几曾注意满丛荆棘下渗血结痂的伤口；很多人只欣羡于恣意任性的狂欢，却何曾瞥见孤灯残焰里顾影自怜的寥寂……便好似在满园春光如花美眷的声色繁华里，我们却往往遗忘了闲数流萤的白头宫女，漠视了流尽年光的无情宫前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