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经原文和译文(黄帝八十一难经白话文)

《难经》,原名《黄帝八十一难经》,中医理论著作,共3卷,传说为战国时秦越人(扁鹊)所作。“难”是“问难”之义,或作“疑难”解。“经”乃指《内经》,即问难《内经》。本书以问答解释疑难的形式编撰而成,共讨论了81个问题,故又称《八十一难》,全书所述以基础理论为主,还分析了一些病证。其中一至二十二难为脉学,二十三至二十九难为经络,三十至四十七难为脏腑,四十八至六十一难为疾病,六十二至六十八为腧穴,六十九至八十一难为针法。

几个重点部分

“藏象学”知识板块:

更能彰显《难经》不同而又丰富于《内经》学术的魅力。要言之有三:

一是首次从“形态结构决定功能”的视角,较准确地记述了五脏的大体解剖形态,细化了胆、胃、大肠、小肠、膀胱的形态结构,发现了七冲门并给予了形象的命名,站在解剖学的立场上唱响了三焦“有名无形”的别样声音,认为三焦乃非与肝、心、脾、肺、肾相匹配的另“外(之)府”,自此引发了2000多年来关于三焦的“形名”之争,从争论中促进了气化三焦理论的发展。

中医黄帝八十一难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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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是元(或“原”)气理论。《内经》虽有原气的内容,但无“原气”(或“元气”)之名,是《难经》第一次启动了“原气”的医学理论的起点。

三是命门理论。词语“命门”于《内经》凡6见均指眼睛,都是站在诊法的角度认为眼睛是人类生命活动规律的集中体现,人类的生命活动规律能通过眼神而表达于外,因而眼睛是医生了解人的生命活动最关键的部位,是医生窥视生命活动的门户。《难经》却将“命门”视为与心、肝、脾、肺、肾五脏等同的“脏”,故言“脏有六者”。若依《内经》命“脏”的法则言之,凡言“脏”者必须具备“藏”的生理特征,一“藏”精二“藏”神,二者务必兼而有之,缺一不可。《难经》之所以将“命门”以“脏”名之,是因为“男子以藏精,女子以系胞,诸神精之所舍也”。足见《难经》作者将命门视为六脏之一,是在严格遵循命“脏”法则的前提下立论的,自此开创了命门理论之先河。

“脉学”知识板块:

《难经》将其卷首“脉学”的研究成就贯穿于全书之始终,以脉(象)论病论证,据脉(象)指导临证选穴施针施治,为后世脉学研究作出了典范,提供了非常有益的思路。那就是“脉学”源于实践,服务于实践,以实践作为脉象研究惟一、必然的旨归。如其所言“形病脉不病曰生,脉病形不病曰死”;“重阴(尺脉属阴,又见沉、迟、细、弱属阴之脉)者癫,重阳(寸脉为阳,又见洪、滑、数、实属阳之脉)者狂;脱阳者(寸脉脉脱)见鬼,脱阴者(尺脉脉脱)目盲”等,均体现了其脉学理论在临床疾病辨证中的应用。

《难经》缔造了中医学最基本的治则治法理论,一是从既病防变的角度与《内经》共同支撑了“治未病”的理论;二是创立了“虚则补其母,实则泻其子”的治疗原则,通过实例论证五行相生理论在临床治疗学中的应用;三是将五行相克相生理论与实践相结合,创立了“泻南补北”治病法则,历代临床医学家广为应用,足显其意义之深广。

针灸板块的贡献:

1、确立奇经八脉理论

《内经》中已有八脉的名称并论及八脉的生理功能,如冲脉为血海、跷脉主目开合及睡眠等。但总体上,《内经》对奇经八脉的论述较为零散,且不连贯和不完整。《难经》对《内经》奇经理论多有贡献,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:

(1)首次提出“奇经八脉”概念:《二十七难》明确指出:“凡此八脉者,皆不拘于十二经,故曰奇经八脉。”《二十八难》进一步提出:“入于八脉而不环周,故十二经不能拘之”。

(2)完善八脉循行理论:《内经》对八脉循行记载多有矛盾之处。以冲脉为例,《上古天真论篇》、《逆顺肥瘦篇》、《举痛论》、《五乱》、《动输》、《五音五味》、《痿论》、《气府论》、《骨空论》等篇均述及,对于其起点有“起关元”、“起于肾”、“起于肾下”、“起于气街”、“起于胞中”等不同。《难经·二十七难》对此作了概括性的说明:“冲脉者,起于气冲,并足阳明之经,夹脐上行,至胸中而散”。对带脉的论述,在《素问·痿论》中仅有“皆属于带脉而络于督脉……,带脉不引,故足痿不用也”的记载,其他篇章对带脉均未再涉及。《难经》则对带脉做了简单而明确的阐述,《二十八难》云:“带脉者,起于季胁,回身一周”。《难经》对任、督二脉的起止,主要循行部位也作了系统而规范化的概括,补充了阴阳跷脉、阴阳维脉的起止循行部位。

(3)阐明八脉生理病理 《难经》对奇经八脉生理功能的阐述,远较《内经》深刻。《二十七难》云:“比于圣人图设沟渠,沟渠满溢,流于深湖,故圣人不能复拘通也,而人脉隆盛,入于八脉而不环周,故十二经亦不能拘之”。将正经比作沟渠,奇经喻为深湖,对奇经调节和溢蓄正经脉气的作用做了深刻而明晰的阐述。奇经理论在《难经》之后,经元·滑伯仁《十四经发挥》对任督二脉的重点阐述,明·李时珍《奇经八脉考》对奇经阴阳纲维统率地位及主要病证的发展,清·叶桂《临证指南医案》以奇经论病用药而日臻完善。

2、完善特定穴理论

(1)首次提出八会穴概念:《内经》中没有提到八会穴概念。《难经》首次提出八会穴及其主治。《四十五难》云:“腑会太仓(中脘),脏会季胁(章门),筋会阳陵泉,髓会绝骨,血会膈俞,骨会大杼,脉会太渊,气会三焦外一筋直两乳内也(膻中)。热病在内者,取其会之气穴也。”难经八会穴主治局限于八者之热病,后世医家扩展到八者之一切病变,成为临床常用取穴原则。

(2)完善十二经原穴理论:《灵枢·九针十二原》、《本输》只载述了十一条经脉原穴的名称、位置。《六十六难》补充了心经的原穴:“……少阴之原,出于兑骨(神门穴)”。原穴主治作用,早在《九针十二原》中即有“十二原者,主治五脏六腑之有疾者也”。但对原穴治病机理未有阐述,《难经·六十六难》作了阐发:“齐下肾间动气者,人之生命也,十二经之根本也,故名原。三焦者,原气之别使也,主通行三气,经历于五脏六腑。原者,三焦之尊号也,故所止辄为原。五脏六腑之有病者,皆取其原也。”至此,原穴的治病机理得以明确和完善,为原穴的临床应用奠定了理论基础。

(3)首次提出五输穴主治作用及四季应用:《内经》对五输穴的名称、位置有所论述,而对五输穴主治作用的系统阐述,首次是在《难经》。《六十八难》云:“井主心下满,荥主身热,俞主体重节痛,经主喘咳寒热,合主逆气而泄”。《六十四难》又指出:“阴井木,阳井金;阴荥火,阳荥水;阴俞土,阳俞木;阴经金,阳经火;阴合水,阳合土。……阳井乙木,阳井庚金,阳井庚,庚者,乙之刚也;阴井乙,乙者,庚之柔也”。阴阳相合、刚柔相济理论,为子午流注开穴规律提供了理论依据。《七十四难》对五输穴四时应用做了论述:“春刺井,夏刺荥,季夏刺俞,秋刺经,冬刺合者,何谓也?然春刺井者,邪在肝;夏刺荥者,邪在心;季夏刺俞者,邪在脾;秋刺经者,邪在肺;冬刺合者,邪在肾”。

(4)阐明俞募穴治病机理:俞募穴是人体气血运行之枢纽要冲。《灵枢·背俞》、《素问·气府论》、《素问·奇病论》对背俞穴名称、位置、主治虽有论述,但未阐述其治病机理。《难经·六十七难》对俞募穴治病机理进行了概括:“阴病行阳,阳病行阴,故令募在阴,俞在阳”。意思是说:内脏或阴经有病,其病气常出行于阳分的俞穴;体表或阳经有病,其病气常出行于阴分的募穴。所以募穴在胸腹部,从阴引阳,可治疗阳病;俞穴在腰背部,从阳引阴,可治疗阴病。对《内经》“从阳引阴,从阴引阳”理论做了进一步发挥。唐·王叔和受《难经》启发,在《脉经》卷三、卷六中论脏腑病的针灸治疗时,列举了背俞穴与腹募穴同时配用的处方,为俞募配穴法奠定了基础。

3、完善配穴法及刺灸理论

(1)确立补母泻子大法:补母泻子理论源于《内经》。《灵枢·经脉》指出:“盛则泻之,虚则补之。”《灵枢·九针十二原》又指出:“虚实之要,九针最妙,补泻之时,以针为之”。《灵枢·本输》更以五输穴配五行:“肺出于少商,少商者,手大指端内侧也,为井木;……脾出于隐白,隐白者,足大指之端内侧,为井木;胃出于厉兑,厉兑者,足大指内次指之端也,为井金……,大肠上合于阳明,出于商阳,商阳者,大指次指之端也,为井金”。《六十四难》补全了阴阳各经五输穴的五行属性:“阴井木,阳井金;阴荥火,阳荥水;阴俞土,阳俞木;阴经金,阳经火;阴合水,阳合土”。使五输穴之间及各经之间和五行相生、相克联系起来,有了生我、我生的母子关系。《六十九难》提出了“虚者补其母,实者泻其子”的补泻大法。并在《七十九难》的迎随补泻,《七十五难》的泻南补北法中有了进一步的拓展。

(2)首创泻南补北法:《七十五难》云:“东方实,西方虚,泻南方,补北方。”后世称之为“泻南补北法”,用于肝实肺虚证。其和《六十九难》的“虚则补其母,实则泻其子”是同一问题的两个方面。补母泻子法是以五行学说中“母能令子实,子能令母虚”理论为基础的。而《七十五难》对肝实肺虚证的治疗,提示我们“子能令母实,母能令子虚”亦是指导临床之大法。只有全面理解母子关系中:母实子亦实,母虚子亦虚,子实母亦实,子虚母亦虚”,才能领悟五行中生我、我生关系的真谛和补母泻子、泻南补北理论的至妙,视疾病传变而定治疗之大法。

(3)拓展迎随补泻法:迎随补泻法最早见于《灵枢·九针十二原》:“迎而夺织,恶得无虚?随而济之,恶得无实”。《七十二难》对此做了说明:“所谓迎随者,知荣卫之流行,经脉之往来也。随其迎顺而取之”。《七十九难》更拓展为:“迎而夺之者,泻其子也。随而济之者,补其母也”。是为子母迎随补泻法,至今仍指导着临床实践。

(4)强调营卫补泻法:《难经》强调以营卫定针刺之深浅。《七十六难》:“当补之时,从卫取气;当泻之时,从营置气……营卫通行,此其要也”。《七十八难》更指出:“得气因推而内之,是谓补;动而伸之,是谓泻”。后世的补法先浅后深、泻法先深后浅均源于这一原则,明代阳中隐阴、阴中隐阳刺法,即属此类补浅泻深法。

(5)提倡刺井泻荥法:井穴位处指(趾)端。《七十三难》曰:“诸井者,骨肉浅薄,气少不足使也,刺之奈何?……当剌井者,以荥泻之”。即须泻井时,采用“实则泻其子”的方法,取荥穴以泻之。《难经》中未言及补井之法,后人补充为“泻井须泻荥,补井当补合”。

(6)阐述四时补泻法:中医学重视人与自然的关系,《难经》在刺法上亦体现此一原则。《七十难》曰:“春夏浅刺,秋冬深刺者,何谓也?然:春夏者,阳气在上,人气亦在上,故当浅取之;秋冬者,阳气在下,人气亦在下,故当深取之。……春夏温,必致一阴者,初下针沉之至肝肾之部,得气引持之阴也。秋冬寒,必致一阳者,初内针,浅而浮之至心肺之部,得气推内之阳也。是谓春夏必致一阴,秋冬必致一阳也。”提出了不同季节补泻之针法。《七十四难》提出了四时分刺五俞:“春刺井者,邪在肝;夏刺荥者,邪在心;季夏刺俞者,邪在脾;秋刺经者,邪在肺;冬刺合者,邪在肾”。按四季春生至冬藏,阳气由生发至收藏,分属五行配五输,对应五脏而刺,以治五脏之疾。

总之,《难经》对针灸学的贡献是多方面的,我们一起学习,指导临床应用!

论经络(二十三至二十九难)

二十三难

曰:手足三阴三阳,脉之度数,可晓以不?

然:手三阳之脉,从手至头,长五尺,五六合三丈。手三阴之脉,从手至胸中,长三尺五寸,三六一丈八尺,五六三尺,合二丈一尺。足三阳之脉,从足至头,长八尺,六八四丈八尺。足三阴之脉,从足至胸,长六尺五寸,六六三丈六尺,五六三尺,合三丈九尺。人两足跷脉,从足至目,长七尺五寸,二七一丈四尺,二五一尺,合一丈五尺。督脉、任脉,各长四尺五寸,二四八尺,二五一尺,合九尺。凡脉长一十六丈二尺,此所谓经脉长短之数也。

经脉十二,络脉十五,何始何穷也?

然:经脉者,行血气,通阴阳,以荣于身者也。其始从中焦,注手太阴、阳明;阳明注足阳明、太阴;太阴注手少阴、太阳;太阳注足太阳、少阴;少阴注手心主、少阳;少阳注足少阳、厥阴;厥阴复还注手太阴。别络十五,皆因其原,如环无端,转相灌溉,朝于寸口、人迎,以处百病,而决死生也。

经云:明知始终,阴阳定矣。何谓也?

然:终始者,脉之纪也。寸口、人迎,阴阳之气通于朝使,如环无端,故曰始也。终者,三阴三阳之脉绝,绝则死。死各有形,故曰终也。

二十四难

曰:手足三阴三阳气已绝,何以为候?可知其吉凶不?

然:足少阴气绝,则骨枯。少阴者,冬脉也,伏行而濡于骨髓。故骨髓不濡,即肉不着骨;骨肉不相亲,即肉濡而却;肉濡而却,故齿长而枯,发无润泽;无润泽者,骨先死。戊日笃,己日死。

足太阴气绝,则脉不营其口唇。口唇者,肌肉之本也。脉不营,则肌肉不滑泽;肌肉不滑泽,则人中满;人中满,则唇反;唇反,则肉先死。甲日笃,乙日死。

足厥阴气绝,即筋缩引卵与舌卷。厥阴者,肝脉也。肝者,筋之合也。筋者,聚于阴器而络于舌本,故脉不营,则筋缩急;即引卵与舌;故舌卷卵缩,此筋先死。庚日笃,辛日死。

手太阴气绝,即皮毛焦。太阴者,肺也,行气温于皮毛者也。气弗营,则皮毛焦;皮毛焦,则津液去;津液去,则皮节伤;皮节伤,则皮枯毛折;毛折者,则毛先死。丙日笃,丁日死。

手少阴气绝,则脉不通;脉不通,则血不流;血不流,则色泽去,故面色黑如黧,此血先死,壬日笃,癸日死。

三阴气俱绝者,则目眩转、目瞑,目瞑者,为失志;失志者,则志先死。死,即(则)目瞑也。

六阳气俱绝者,则阴与阳相离,阴阳相离,则腠理泄,绝汗乃出,大如贯珠,转出不流,即气先死。旦占夕死,夕占旦死。

二十五难

曰:有十二经,五脏六腑十一耳,其一经者,何等经也?

然:一经者,手少阴与心主别脉也。心主与三焦为表里,俱有名而无形,故言经有十二也。

二十六难

曰:经有十二,络有十五,余三络者,是何等络也?

然:有阳络,有阴络,有脾之大络。阳络者,阳跷之络也。阴络者,阴跷之络也。故络有十五焉。

二十七难

曰:脉有奇经八脉者,不拘于十二经,何也?

然:有阳维,有阴维,有阳跷,有阴跷,有冲,有督,有任,有带之脉。凡此八脉者,皆不拘于经,故曰奇经八脉也。

经有十二,络有十五,凡二十七,气相随上下,何独不拘于经也?

然:圣人图设沟渠,通利水道,以备不虞。天雨降下,沟渠溢满,当此之时,留需妄行,圣人不能复图也。此络脉满溢,诸经不能复拘也。

二十八难

曰:其奇经八脉者,既不拘于十二经,皆何起何继也?

然:督脉者,起于下极之俞,并于脊里,上至风府,入属于脑。

任脉者,起于中极之下,以上毛际,循腹里,上关元,至咽喉。

冲脉者,起于气冲,并足阳明之经,夹脐上行,至胸中而散也。

带脉者,起于季胁,回身一周。阳跷脉者,起于跟中,循外踝上行,入风池。

阴跷脉者,亦起于跟中,循内踝上行,至咽喉,交贯冲脉。

阳维、阴维者,维络于身,溢蓄,不能环流灌溉诸经者也,故阳维起于诸阳会也,阴维起于诸阴交也。

比于圣人图设沟渠,沟渠满溢,流于深湖,故圣人不能拘通也。而人脉隆盛,入于八脉,而不还周,故十二经亦有不能拘之。其受邪气,畜则肿热,砭射之也。

二十九难

曰:奇经之为病,何如?

然:阳维维于阳,阴维维于阴,阴阳不能自相维,则怅然失志,溶溶不能自收持。

阳维为病苦寒热,阴维为病若心痛。

阴跷为病,阳缓而阴急,阳跷为病,阴缓而阳急。

冲之为病,逆气而里急。

督之为病,脊强而厥。

任之为病,其内苦结,男子为七疝,妇子为瘕聚。带之为病,腹满,腰溶溶若坐水中。此奇经八脉之为病也。

48难曰:人有三虚三实,何谓也?

然:有脉之虚实,有病之虚实,有诊之虚实也。脉之虚实者,濡者为虚,紧牢者为实。病之虚实者,出者为虚,入者为实,言者为虚,不言者为实;缓者为虚,急者为实。诊之虚实者,儒者为虚,牢者为实;痒者为虚,痛者为实;外痛内快,为外实内虚,内痛外快,为内实外虚,故曰虚实也。

49难曰:有正经自病,有五邪所伤,何以别之?

然:经言忧愁思虑则伤心,形寒饮冷则伤肺。恚怒气逆,上而不下则伤肝。饮食劳倦则伤脾。久坐湿地,强力入水则伤肾。是正经之自病也。

何谓五邪?

然:有中风,有伤暑,有饮食劳倦,有伤寒,有中湿,此之谓五邪。

假令心病,何以知中风得之?

然:其色当赤。何以言之?肝主色,自入为青,入心为赤,入脾为黄,入肺为白,入肾为黑。肝为心邪,故知当赤色。其病身热,胁下满痛,其脉浮大而玄

何以知伤暑得之?

然:当恶臭。何以言之?心主臭,自入为焦臭,入脾为香臭,入肝为臊臭,入肾为腐臭,入肺为腥臭,故知心病伤暑得之。当恶臭,其病身热而烦,心痛,其脉浮大而散,

何以知饮食劳倦得之?

然:当喜苦味也。虚为不欲食,实为欲食,何以言之?脾主味,入肝为酸,入心为苦,入肺为辛,入肾为咸,自入为甘。故知脾邪入心,为喜苦味也。其病身热而体重嗜卧,四肢不收,其脉浮大而缓。

何以知伤寒得之?

然:当谵言妄语。何以言之?肺主声,入肝为呼,入心为言,入脾为歌,入肾为呻,自入为哭,故知肺邪入心,为谵妄语也。其病身热,洒洒恶寒,甚则喘咳,其脉浮大而涩,

何以知中湿得之?

然:当喜汗出不可止。何以言之?肾主液,入肝为泣,入心为汗,人脾为涎,入肺为涕,自入为唾。故知肾邪入心,为汗出不可止也。其病身热,而小腹痛,足胫寒而逆,其脉沉儒而大。此五邪之法也。

50难曰:病有虚邪,有实邪,有贼邪,有微邪,有正邪,何以别之?

然:从后来者,为虚邪;从前来者,为实邪;从所不胜来者,为贼邪;从所胜来者,为微邪;自病者,为正邪。何以言之?假令心病,中风得之,为虚邪,伤暑得之,为正邪,饮食劳倦得之,为实邪,伤寒得之,为微邪,中湿得之,为贼邪。

51难曰:病有欲得温者,有欲得寒者,有欲得见人者,有不欲得见人者,而各不同,病在何藏府也?

然:病欲得寒,而欲见人者,病在府也;病欲得温,而不欲得见人者,,病在藏也,何以言之?府者阳也,阳病欲得寒,又欲见人;藏者阴也,阴病欲得温,又欲闭户独处,恶闻人声,故以别知藏府之病也。

52难曰:府藏发病,根本等不?

然:不等也。其不等奈何?然:藏病者,止而不移,其病不离其处。府病者,仿佛贲响,上下行流,居处无常,故以此知藏府根本不同也。

53难曰:经言七传者死,间藏者生,何谓也?’

然:七传者,传其所胜也。间藏者,传其子也。何以言之?假令心病传肺,肺传肝,肝传脾,脾传肾,肾传心,一藏不再伤,故言七传者死也。间藏者,传其所生也。假令心病传脾,脾传肺,肺传肾,肾传肝,肝传心,是母子相传,竞而复始,如环无端,故言生也。

54难曰:藏病难治,府病易治,何谓也?

然:藏病所以难治者,传其所胜也。府病易治者,传其子也。与七传间藏同法也。

55难曰:病有积有聚,何以别之?

然:积者,阴气也,聚者,阳气也。故阴沉而伏,阳浮而动,气之所积,名曰积,气之所聚,名曰聚。故积者,五藏所生,聚者,六府所成也。积者,阴气也,其始发有常处,其痛不离其部,上下有所终始,左右有所穷处。聚者,阳气也,其始发无根本,上下无所留止,其痛无常处,谓之聚。故以是别知积聚也。

56难曰:五藏之积,各有名乎?以何月何日得之?

然:肝之积,名曰肥气,在左胁下,如覆杯,有头足,久不愈,令人发咳逆痎疟,连岁不已,以季夏戊己日得之。何以言之?肺病传于肝,肝当传脾,脾季夏适王,王者不受邪,肝复欲还肺,肺不肯受,故留结为积,故知肥气以季夏戊己日得之。

心之积,名曰伏梁,起齐上,大如臂,上至心下,久不愈,令人病烦心,以秋庚辛日得之。何以言之?肾病传心,心当传肺,肺以秋适王,王者不受邪,心复欲还肾,肾不肯受,故留结为积。故知伏梁以秋庚辛日得之。

脾之积,名曰痞气,在胃皖,覆大如盘,久不愈,令人四肢不收,发黄疸,饮食不为肌肤,以冬壬癸日得之。何以言之?肝病传脾,脾当传肾,肾以冬适王,王者不受邪,脾复欲还肝,肝不肯受,故留结为积。故知痞气以冬壬癸日得之。

肺之积,名曰息賁,在右胁下,覆大如杯,久不已,令人洒淅寒热,喘咳,发肺癰,以春甲乙日得之。何以言之?心病传肺,肺当传肝,肝以春适王,王者不受邪,肺复欲还心,心不肯受,故留结为积。故知息賁以春甲乙日得之。

肾之积,名曰奔豚,发于少腹,上至心下,若豚状,或上或下无时,久不已,令人喘逆,骨痿少气,以夏丙丁日得之。何以言之?脾病传肾,肾当传心,心以夏适王,王者不受邪,肾复欲还脾,脾不肯受,故留结为积。故知奔豚以夏丙丁日得之。此五积之要法也。

57难曰:泄凡有几,皆有名不?

然:泄凡有五,其名不同。有胃泻,有脾泄,有大肠泄,有小肠泄,有大瘕泄,名曰后重。胃泄者,饮食不化,色黄;脾泄者,腹胀满,泄注,食即呕吐逆;大肠泄者,食已窘迫,大便色白肠鸣切痛;小肠泄者,溲而便脓血,少腹痛;大瘕泄者,里急后重,数至圊而不能便,茎中痛。此五泄要之法也。

58难曰:伤寒有几,其脉有变不?

然:伤寒有五,有中风,有伤寒,有湿温,有热病,有温病,其所苦各不同。

中风之脉,阳浮而滑,阴濡而弱;湿温之脉,阳濡而弱,阴小而急;伤寒之脉,阴阳俱盛而紧涩;热病之脉,阴阳俱浮,浮之而滑,沉之散涩;温病之脉,行在诸经,不知何经之动也,各随其经所在而取之。

伤寒有汗出而愈,下之而死者;有汗出而死,下之而愈者,何也?

然:阳虚阴盛,汗出而愈,下之即死;阳盛阴虚,汗出而死,下之而愈。

寒热之病,候之如何也?

然:皮寒热者,皮不可近席,毛发焦,鼻槁,不得汗;肌寒热者,皮肤痛,唇舌槁,无汗;骨寒热者,病无所安,汗注不休,齿本槁痛。

59难曰:狂癫之病,何以别之?

然:狂疾之始发,少卧而不饥,自高贤也,自辨智也,自贵倨也,妄笑好歌乐,妄行不休是也。癫疾始发,意不乐,直视僵仆,其脉三部阴阳俱盛是也。

60难曰:头心之病,有撅痛,有真痛,何谓也?

然:手三阳之脉,受风寒,伏留而不去者,则名厥头痛;入连在脑者,名真头痛。其五藏气相干,名厥心痛;其痛甚,但在心,手足青者,即名真心痛。其真心痛者,旦发夕死,夕发旦死。

61难曰:经言望而知之,谓之神;闻而知之,谓之圣;问而知之,谓之工;切脉而知之,谓之巧。何谓也?

然:望而知之者,望见其五色,以知其病;闻而知之者,闻其五音,以别其病;问而知之者,问其所欲五味,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;切脉而知之者,诊其寸口,视其虚实,以知其病,病在何藏府也。经言:以外知之,曰圣;以内知之,曰神。此之谓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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