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斜阳无力地照在这一片田野上。刚是下午,清华气象台上边的天空,已显出月牙儿的轮廓。顺着近年修的柏油路,左侧是干皱的田地,看上去十分坚硬,这里那里,点缀着断石残碑。右侧在夏天是一带荷塘,现在也只剩下冬日的凄冷。转过布满枯树的小山,那一大片废墟呈现在眼底时,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好像历史忽然倒退到了古希腊罗马时代。而在乱石衰草中间,仿佛应该有着妲己、褒姒的窈窕身影,若隐若现,迷离扑朔。
冬日的斜阳无力的照射着
空中一阵鸦噪,抬头只见寒鸦万点,驮着夕阳,掠过枯树林,转眼便消失在已成粉红色的西天。在他们的翅膀底下,晚霞已到最艳丽的时刻。西山在朦胧中涂抹了一层娇红,轮廓渐渐清楚起来。那娇红中又透出一点蓝,显得十分凝重,正配得上空气中摸得着的寒意。
晚霞中的枯树林
且看到瞬息万变的落照。迤逦行来,已到水边。水已成冰。冰中透出枝枝荷梗,枯梗上荡着绮丽辉。远山凹处,红日正沉,只照得天边山顶一片透红。岸边几株枯树,恰为西阳做了画框。框外娇红的西山,这时却全呈黛青色,鲜嫩润泽,一派雨后出晴的模样,似与这黄昏全不相干,但也有浅淡的光,照在框外的冰上,使人想起月色的清冷。
冬日湖边夕阳
通红的火球消失了,剩下的远山显出一层层深浅不同的紫色。浓处如酒,淡处如梦。那不淡不浓促使我想起春日的紫藤萝,这铺天的霞锦,需要多少个藤萝花瓣啊。
冬日的夜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