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三国成语故事见于《三国演义》第十七回,发生在曹操与袁术作战期间,相关人物分别为曹操、王垕。原文如下:
管粮官任峻部下仓官王垕入禀操曰:“兵多粮少,当如之何?”操曰:“可将小解散之,权且救一时之急。”垕曰:“兵士倘怨,如何?”操曰:“吾自有策。”垕依命,以小斛分散。操暗使人各寨探听,无不嗟怨,皆言丞相欺众。操乃密召王垕入曰:“吾欲问汝借一物,以压众心,汝必勿吝。”垕曰:“丞相欲用何物?”操曰:“欲借汝头以示众耳。”垕大惊曰:“某实无罪!”操曰:“吾亦知汝无罪,但不杀汝,军必变矣。汝死后,汝妻子吾自养之,汝勿虑也。”垕再欲言时,操早呼刀斧手推出门外,一刀斩讫,悬头高竿,出榜晓示曰:“王垕故行小斛,盗窃官粮,谨按军法。”于是众怨始解。
次日,操传令各营将领:“如三日内不并力破城,皆斩!”操亲自至城下,督诸军搬土运石,填壕塞堑。城上矢石如雨,有两员裨将畏避而回,操掣剑亲斩于城下,遂自下马接土填坑。于是大小将士无不向前,军威大振。城上抵敌不住,曹兵争先上城,斩关落锁,大队拥入。李丰、陈纪、乐就、梁刚都被生擒,操令皆斩于市。
按照小说的情节发展,袁术在淮南称帝后,率部向占据徐州的吕布发动攻击。在刘备、关羽和张飞的协助下,袁术兵败而回。不久后,曹操亲自出兵征讨袁术,两军在寿春城下展开激战。经过一个多月的战斗,曹军军粮出现短缺,粮官王垕因此向曹操汇报。曹操告诉王垕,改用小斛分粮,此举却引起曹军官兵的强烈不满。曹操将责任推到了王垕身上,将其斩首示众,这才稳定了军心。此后,曹操亲临前线指挥作战,终于拿下了寿春城。
本文要介绍的成语,是文中提到的“矢石如雨”, 意为箭和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,比喻防御非常顽强。
小说中描述的这段故事情节,大背景是符合历史真实的。按照《三国志》相关传记记载,献帝建安二年(公元197年),袁术在寿春称帝,从此成为天下公敌。首先发难的是占据江东的少年英雄孙策,他公开与袁术决裂,并赶走了袁术任命的丹杨太守袁胤,从袁术手里夺得丹杨、广陵等地,削弱了袁术的力量;不久之后,吕布由于袁术发生冲突。据《三国志·吕布传》载:“遣大将张勋攻布……布用珪策,遣人说暹、奉,使与己并力共击术军,军资所有,悉许暹、奉。于是暹、奉从之,勋大破败。”经过这两次战争,袁术的实力被严重削弱。
给予袁术集团致命一击的是曹操。据《三国志·武帝纪》载,献帝建安二年(公元197年)九月,曹操亲自率军征讨袁术。袁术得知这个消息后,惊慌失措,“弃军走”,留下桥蕤、李丰、梁纲、乐就等四将镇守寿春。在随后进行的战斗中,曹操大获全胜,将桥蕤等人消灭,袁术不得不躲到淮河对岸。至此,袁术集团日薄西山,袁术本人也在两年后病逝,曾经实力强劲的袁术集团就此灰飞烟灭。
至于小说中提到的曹操小斛分粮的情节,也是真实的历史事件,但被曹操杀害的王垕却是为虚构的人物。据《三国志·武帝纪》注引《曹瞒传》载:“常讨贼,廪谷不足,私谓主者曰:‘如何?’主者曰:‘可以小斛以足之。’太祖曰:‘善。’后军中言太祖欺众,太祖谓主者曰:‘特当借君死以厌众,不然事不解。’乃斩之,取首题徇曰:‘行小斛,盗官谷,斩之军门。’”从这个记载来看,用小斛分粮并非曹操的主意,而是一位没有留下姓名的粮食管理官吏提出来的。曹操同意了这个建议,引起将士的不满。为了平息众怒,曹操将此人斩首。而小说作者为了体现曹操的奸诈性格,故意将黑锅背在了曹操的身上。
参考书籍:《三国志》、《三国演义》